沈越聽話地張嘴,我把還熱乎的栗子喂進去。
「甜嗎?」
「嗯。」
「沈越不會變成小狗,今年會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
「善善今年也會一切順利,萬事皆安。」
我踮腳親了他嘴唇一下:「哇,你的嘴巴真是比栗子還甜。」
沈越的臉瞬間比栗子還紅。
我們回娘家時已經是中午了,一大家人圍著桌子吃飯。
天子姐夫也在,他抱著小外甥女喂飯。
祖父祖母相當拘謹,我娘常年面若冰霜,看不出來什麼表情,我爹就自在多了。
我爹給沈越夾了一筷子菜:「沈越,這是薺菜,你嘗嘗,特意為你采來的。」
我和我姐對視一眼,埋頭吃飯。
沈越受寵若驚:「謝謝岳父。」
「味道如何?」
「很香,廚藝很好。」
我爹笑得意味深長:「傻孩子。」
午膳過後,我們家會放爆竹,以前都是我娘點第一根爆竹,寓意著新的一年家裡紅紅火火,無病無災。
我和娘說了一下,她立馬同意了。
沈越去點爆竹的時候,我就裝成我爹以前的樣子,牽著沈越的袖子,躲在他身後。
由於我害怕沈越會真的以為我害怕,所以裝得很假,但這也是我爹在我娘看不到時的狀態。
果然,我娘發現了不對之處,瞥了一眼此時站在一旁一點也不害怕的我爹。
我爹本來對我笑得不陰不陽,在接觸到我娘的視線時,一秒變臉,彎了彎眼睛,露出溫和的笑容。
「阿瑜,新年了。」
說著,牽著我娘的手,緊緊地貼著她。
我娘看著兩人相握的手,恍然大悟:「沒事的,我在。」
我悄悄地和沈越咬耳朵:「快看快看,正宗綠茶。」
爆竹聲太響,沈越沒聽到,錯過了我爹的真面目。
我有些可惜道:「哎呀,太可惜了,你沒看到他的真面目。」
我爹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敲了我頭一下,陰惻惻道:「和你爹玩心眼?我的真面目就是你爹。」
……
沈越趕緊來護我。
吃過晚膳,我和沈越在煙花爆竹中回家。
我喝醉了,不肯坐馬車,他只能背著我,往家裡走。
一道白色身影與我們擦肩而過,我感覺到他的身體一僵。
我趴在沈越的背上,沒太在意,說:「沈越,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沈越漸漸地放鬆下來,步伐不停,說:「這是醉話嗎?明日一早賴帳可怎麼辦?」
「不是,不賴帳。」
「那我可要信了,你可不許反悔,不然……」
我立馬接話:「這個世上會多一個叫沈越的小狗,哈哈。」
……
沈越無奈地搖頭:「果然醉了。」
我猛地往上,抱著他的脖子往我這邊拽,親了他的臉頰一下,說:「我雖然醉了,可腦子清醒得很,嘴巴還會親你呢。」
沈越低低地笑起來,說:「我相信了。」
「沈越。」
「嗯。」
酒意上來,我開始胡言亂語。
我用手指戳了下沈越的肩膀,問:「你是誰?」
他說:「善善,我叫沈越,是你的夫君。」
我「哦」了聲,又趴了回去,余光中看到冷風中矗立了一道蕭瑟的身影。
我又問:「那是誰啊?」
沈越說:「林逾白,我的情敵。」
「啊……他為什麼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覺,在這裡看著我們?」
「不知道,興許是羨慕吧。」
「好怪。」
困意襲來,我的眼睛忍不住閉上。
我又突然睜開眼,氣憤道:「我記起來了!林逾白就是那個讓我沒有朋友的人!可惡至極!」
沈越輕笑一聲,說:「是的,是很可惡!他怎麼可以這麼做?真是個壞人。」
我連連點頭:「是的,壞人,你是第一個和我一起罵他的人,你真好。沈越,我們交個朋友吧,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記起來了,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
沈越:……
「嘻嘻,還好你是我夫君。」
煙花聲終於停下來了,在寂靜的夜裡,沈越叫了我一聲。
「善善。」
「嗯。」
「我們到家了,我和你的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