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了男生三千米長跑?」
她:「誰報這麼苦逼的項目,他報的是射擊,聽說他從小就學,請的是國家隊教練,他射擊一定很帥!」
我:「學校竟然還有射擊項目?」
她:「你每年都在專心學習,怎麼可能關注這些,對了,你報了項目嗎?」
我:「女生兩千米。」
她豎起大拇指:「……牛逼。」
運動會這天,學校很熱鬧。
我全程看了江讓的射擊比賽。
賽場上,他身姿挺拔,射擊姿勢標準。
精準沒有一絲失誤地射中目標,惹得看台上女生們一眾尖叫。
我的耳朵嗡嗡響。
「江學神好帥!」
「他怎麼能這麼完美!剛才簡直射到我心臟上了!」
「他是不是往我們這邊看了,啊啊啊啊他是不是在看我!」
「是在看我!他的眼睛太漂亮了吧,碧綠色,天啊,我要被迷死了!」
坐在她們下方的我:「……」
很快輪到我上場了。
長跑兩千米聽著很嚇人,其實真的很嚇人!
跑到一千五,我人已經意識模糊,全靠身體本能往前跑。
不少人中途停下,棄權不跑了。
我始終堅持。
這是我的準則,一旦開始就不能放棄。
學習也是這樣,我腦子不快,和那些天生聰明的人比,只能靠毅力和堅持。
小學時被老師罵笨的我,就是靠著這股毅力和堅持考到這所重點高中。
終於跑到終點。
我也累暈了。
再醒來,已經在醫務室。
江讓就守在我身邊,眼角紅紅的。
見我醒來,他趕緊倒了一杯水給我。
我抿了口水,嗓子火辣辣的疼痛已經淡了很多。
他不解:「為什麼這麼拚命,跑不動可以中途停下。」
看著他擔心又著急的樣子,我忍不住捏了捏他湊過來的臉。
「我沒事,就是覺得已經參加了比賽,就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他的臉很軟,任我捏。
眼中的不安擔憂漸漸變成了溫柔放縱。
他輕聲說:「你拿了第二名,恭喜你。」
我很滿意自己爭取的結果:「謝謝,我看了你的射擊比賽,也恭喜你拿了第一。」
「如果喜歡,有時間我教你。」
「好啊,那說好了。」
「嗯。」
我們對視了一會兒,都不自然轉過頭,不約而同笑起來。
這一次,沒有耳機聽到他的心聲。
我卻能感受到他的心情。
我們都在為對方獲得的榮譽而開心。
我喜歡這種並肩前行的感覺。
8
我是後來從同桌口中得知。
在我暈倒後,是江讓送我去的醫務室。
他本來還在領獎,見我暈倒,瘋了一樣跑過來把我抱起,沖向醫務室。
同桌:「你都不知道,當時江學神的樣子有多可怕,誰都不敢攔著他,就看著他抱著你往醫務室跑。」
「還要守著你等你醒過來,校長都過來看你了,倩倩你真的在和江學神偷偷交往嗎?原來那個牛逼的女生一直在我身邊!」
「快說說你是怎麼拿下江學神的,是你追的他吧,江學神看起來不像是主動追女孩子的。」
每天我都被同桌好奇的問題纏著。
如果我說我是被動的那個,會有人信嗎?
因為運動會這件事,原本默默無聞的我,瞬間暴露在了學校其他同學眼中。
有很多學生因為好奇來教室門口偷看我。
看了幾眼後吐槽:
「就是她嗎,很普通啊,江學神怎麼會看上這個女生。」
「就是說,江讓可是學神啊,至少應該喜歡和他差不多智商的人吧,或者是校花那樣的,顏值和智商至少得有一樣拿得出手吧。」
「我不信江學神喜歡她,一定是她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方法!」
「她最近成績一直上升,說不定也是抄的。」
聲音越來越過分。
同桌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要替我懟回去。
我攔住她:「我來。」
我直接走到那些人面前。
「你們覺得說這些話,會顯得自己很特別?高人一等嗎?」
「有這些時間吐槽,不如自己想要什麼就去爭取,天天想這些,真以為心裡不幹凈說出去心就乾淨了?」
「我的成績是我自己考出來的,我問心無愧,確實是有江讓幫忙輔導,但如果你想,就去找他啊,因為不敢找他而來我這落井下石,語言攻擊,難道這很光彩?」
那些人啞口無言。
沒想到我會毫不畏縮地直接懟上來。
一個女生站出來:「江學神憑什麼喜歡你?」
我叉腰,不讓自己輸半分氣勢:「憑我膽子大行嗎?你行你上啊。」
那個女生敢怒不敢言:「不過是說你一句,你聲音這麼凶幹嘛?」
我氣笑了:「你們先挑刺,還不能反擊了?我告訴你,就算江讓在這,我也這樣凶。」
「你一點也不凶。」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我愣愣地回頭。
才發現江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
那我剛才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
其實我還是想在他面前維持一點好的形象的。
他走到我身邊,看向那個女生。
「你的告白我已經拒絕了三次,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以及打擾對我很重要的人。」
女生羞憤,眼中含淚:「可是她憑什麼?她根本配不上你!」
江讓第一次眼中浮現冷意。
之前的冷,是拒人千里的疏遠,而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他看著女生,一字一句:
「你又憑什麼?」
女生終於被打擊到,擦著眼淚跑開了。
江讓轉身,那副冰冷的模樣不見了。
他乖順地走到我面前。
見我不說話,小心翼翼地開口。
「抱歉,是我的原因,給你造成了很多困擾,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只是還沒有回過神來。
剛才在那個女生問「憑什麼」的時候,我聽到了江讓的心聲:
【憑她可愛堅強勇敢善良認真!】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不許你說她!】
【我超級喜歡她,她不開心我會比她還難過,你憑什麼說她,真壞!】
我真的被眼前這個表里不一的江學神可愛到了。
我認真地說:
「江讓,我要和你考一個大學。」
他愣了下,眼神過分明亮清澈。
我聽到他的心聲:
【啊啊啊啊她說要和我考一個大學!】
【她怎麼會這麼喜歡我,我好幸福,要暈過去了!】
【好想抱抱她,親親……】
我趕緊打斷他心裡的騷話。
「我知道你已經被保送 S 大,我離這所頂尖的學府還差很多分,但我會努力的。」
「江讓,我一定會走到你身邊,和你並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