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川侯府大夫人磕頭賠罪也不管用,最後被英國公打斷兩隻手才作罷。
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感嘆皇后娘娘面子大,居然能請動英國公,同時也看得出皇后娘娘為了公主也是真的盡力。
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後宮,第一個來我院子的人不是良妃,反而是皇上。
他笑著看著我:「朕還真沒發現,宮裡最深藏不露的反而是愛妃你。」
我欠身行禮,隨即說道:「皇上不喜歡嗎?」
皇上看著我,好似看到一個稀世珍寶,他笑著說道:「你很好,朕很滿意,朕等著看你還有什麼驚喜。」
隨即離開。
事後我問過皇后怎麼說動英國公來認一個揚州瘦馬為女兒的,皇后告訴我,這是利益交換。
英國公已經人到暮年,無所謂面子不面子,他雖無子無女,卻也有侄子,他如果不在了,侄子支撐不起英國公府,但是如果英國公有個做皇后的外孫女,那就不怕了。
這一次良妃沒有來我院子大鬧,反而讓宮女繼續給我送補品,她還怕我不敢吃,讓宮女親自試吃一口,並且讓宮女告訴我,就算要殺我,也等皇子平安降生。
雖然良妃這麼說,但是為了穩妥,我根本不吃良妃送來的東西。
又堅持一個多月,到了預產期,我終於感覺腹部傳來陣陣墜痛感,我知道我要生了。
32.
我這一胎生得很快,幾乎沒吃什麼苦,只是兩個時辰就生了下來。
等接生婆告訴我是個皇子的時候,我長舒一口氣,有皇子,那個位子我就可以試一試了。
皇上見到皇子大喜,當即封我為淑妃。
良妃也假惺惺地過來探望,她看著小皇子的眼中都帶著興奮。
等良妃離開,皇上坐到我床邊,他笑著看著我:「你和良妃到底誰能笑到最後呢?」
我笑道:「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我們誰笑到最後,就是誰笑到最後。」
皇上摸了摸小皇子的臉,隨即笑著離開。
如今我已經確定,這後宮陰謀詭計其實都在皇上的注視之下,皇上就像在養蠱,誰能活到最後,成為最強的那個才配成為皇后。
如今就剩下我和良妃,我和良妃只能活一個。
33.
良妃最先出手了,她沒有下毒也沒有陷害,而是買通了我身邊一兩個伺候的宮女,在我坐月子期間,不停地弄出聲響。
我打發一個,她就買通一個,只是半個月,我就有些身心俱疲,她明顯是準備鈍刀割肉,慢慢折磨我。
我努力養著身體,熬了一個月,小皇子滿月禮,皇上要大辦,滿宮都熱熱鬧鬧。
宴席上良妃看著我一直冷笑,這一個月我身體確實沒有養好,身體差了不少,走幾步路都要休息一會。
良妃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我卻毫不在意,今天可是有一份大禮送給她。
宴席進行過半,一個小宮女沖了出來,對著皇上磕頭大喊:「皇上……我們娘娘是冤枉的!
「是良妃買通了太醫假裝懷孕,陷害我們娘娘,奴婢這裡有證據!」
這小宮女就是當日純妃身邊的宮女春燕,春燕說著就掏出一疊證詞高舉到頭頂。
良妃臉色大變,我卻笑了起來,我一直假裝坐月子被良妃干擾到,其實已經著手準備替純妃翻案了。
證詞被太監送到皇上案桌上,上面是太醫的供詞還有那個自盡的小太監家裡人的供詞。
良妃讓大夫人安排太醫和小太監家裡人離開京城,我卻早早讓人盯著永川侯府了。
大夫人準備殺人滅口,我卻找人救了下來,所以證詞和證人我都有。
皇上震怒,直接把良妃打進冷宮,連帶著大夫人也流放了,純妃被接出了冷宮,可惜良妃早就派人在冷宮折磨純妃了,如今的純妃雙眼都瞎了。
皇上坐在最高處看了我一眼,嘴角帶著笑意,他贊了我一句:「淑妃很是合朕的心意。」
34.
如今我在後宮獨大,因為我是淑妃,是皇子生母,我的祖父是英國公。
在皇子兩個月大的時候,小公主跌跌撞撞地找到我:「淑妃娘娘,我母后不好了……」
我讓太監宣了太醫,人跟著小公主去看皇后。
太醫診斷後搖頭表示束手無策。
我走到皇后床前,她已經到了彌留之際,看到我她扯出一個笑容:「淑妃……你記住你的諾言……」
我點頭,此刻的皇后只是一個單純為女兒考慮的母親。
「我一定會幫公主找一個好駙馬,我用性命發誓!」
皇后點頭,無力地指了指她的梳妝檯,小公主走到那邊從梳妝檯裡面拿出一個印鑑,那是皇后的鳳印。
「此鳳印給你,本宮的意思,皇上也知道了。」
我接過小公主手裡的鳳印。
皇后緩緩開口:「皇家無情,你好自為之,這個位子是榮耀,也是負擔,更是一個靶子,希望你走到最後。」
我點頭,一手拖著鳳印,一手牽著公主。
皇后見此,滿意地閉上眼。
35.
皇后薨逝,舉國哀悼。
一年後,皇上冊立淑妃為新後。
我和皇上手拉手站在高處,享受著百官跪拜。
「皇后可開心?」
皇上看著我問道。
我看著眼前場景,心中無悲無喜:「皇上開心就好!」
皇上大笑:「這麼多年,也就只有你的手段和膽識才能入朕的眼,朕是天下第一,朕的皇后自然也要天下第一。」
我含笑不語。
我是成了皇后,但是也如先皇后所說:皇家無情,這後位是榮耀,也是負擔,更是靶子。
我不在乎皇上是不是對我有情,我只要有能護住母親和兒子的權利就可以了。
我看著旁邊宮女抱著的兒子,心中發誓,這個位子只要我坐上了,就無人能拉我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