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我收住呼吸,慌亂地躲閃聞肆看我的眼神。
「閉眼。」
兩個字帶著不可抗拒的魔力裹挾我的心臟。
我閉上眼。
手指不由攥緊,卻被聞肆的手輕易捕捉,強勢地撐開擠入。
手心交疊。
愛在這一刻具象化。
「哥,還有想談戀愛的想法嗎?」
聞肆舔去我嘴角的銀絲,再次問道。
「有。」
我喘著氣回應。
不過,對象是你。
「哥累了,才不會到處亂跑,是嗎?」
「沒有沒有。」
我頭都快搖成撥浪鼓了。
聞肆卻強硬地拉住我的手貼在身上……
我話還沒說完!
可開口卻連不成一個句子。
理智早已在聞肆手下亂成一團漿糊。
「哥,我肖想你。」
「哥愛我,哪怕是試一試。」
「我年輕,更能滿足哥。」
一整晚,我都沒睡。
死小孩。
一天有使不完的精氣。
18
沒過幾天,聞肆的信息素突然發生暴亂,壓倒了周圍一群 Alpha,險些造成重大事故。
送往醫院才得知,聞肆因小時候受到虐待而造成營養不良,分化特徵不明顯,之前一直錯認為是 Beta。
最新報告顯示。
聞肆竟然是萬中無一的 Enigma!
有人歡喜有人愁。
愁的人是我。
聞肆一直以為我是殘缺的 Beta,而 Enigma 能標記任何性別。
說實話,我慌了。
「哥,你不希望我是 Enigma 嗎?」
聞肆抱住我的腰腹,又說:
「如果哥不喜歡, 我可以去買藥劑……」
我捂住聞肆的唇。
「說什麼胡話,我不是不喜歡。」
「其實……我騙了你。」
聞肆肉眼可見的慌亂。
「只要哥不離開我,什麼我都能接受。」
「瞎想什麼?」
我敲了下聞肆的頭。
「我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沒有腺體,沒有信息素。」
「你標記不了我。」
聞肆鬆了一口氣,眼含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不在乎,只要是你,我只要你。」
「哥, 我上次對你說的是, 我喜歡你。」
我心裡隱隱有過猜測,但我一直懷疑聞肆分不清對我的感情。
是親情還是愛情?
但是現在我很確定以及肯定。
我也不可能迴避這份熱烈的感情。
「聞肆」
我用手指圈起聞肆右手的無名指, 「我也喜歡你。」
聞肆再也忍不住托住我的後腦勺與我親吻, 待舌頭髮麻,他耳語道:
「林離, 我們訂婚吧。」
「好, 我的小先生。」
我不知道的是。
這一刻的歡樂終將成為記憶中的泡泡,一觸即碎。
19
聞肆親力親為地籌備了這場訂婚宴。
大到宴會場地的選址, 小到每束花的挑選,就連送出去的請帖都是他親手寫的。
看到賓客們紛紛țű̂₉為我們送上祝福,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聽聞肆說要給我一個比訂婚宴還要盛大的婚禮。
我對他神秘一笑, 手指繞上他為我留的長髮。
我很期待聞肆在婚禮當天穿上女式婚服的樣子。
要是洞房花燭夜……
我不敢想像到時能有多刺激。
在我們互相說完誓言後, 眾人起鬨著要看我們接吻。
「哥,別害羞。」
聞肆扶著我的腰,正要低下頭。
賓客席中, 一個身影毫無預兆地霍然站起。
速度極快從腰間拔出一把槍。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我們。
我瞪大眼,一把推開聞肆。
「林離!」
純白的西裝開出一朵血花。
聞肆抱住要倒下的我, 手顫抖著想要捂住心口噴血的洞口。
「別哭,我不會死。」
「我只是回家了。」
「不!我不要!林離, 你看看我!」
「抱歉……」
身體再疼也比不上心疼。
意識彌留之際。
我拼盡全力在聞肆的唇上落下最後一吻。
說不上溫柔。
是不甘,是離別。
20
我從床上醒來,伸手觸摸到臉上的濕潤, 恍若隔世。
是夢嗎?
怎麼會這麼真實?
子彈穿過心臟的痛楚在胸口隱隱作痛。
我拉開衣服。
心口赫然是一道不規則圓形疤痕。
房間內布滿灰塵, 聞著有一股霉味,窗台的植物也都枯敗。
我下了床, 拍去桌上日記本的灰塵, 翻開它。
最後一頁的時間停留在 5 年前。
原來這一切不是夢。
現實中我是個孤兒, 沒有家人也沒什麼朋友。
是小肆讓我的存在有了意義。
我要回去, 回我的愛人身邊。
21
時間一晃,我渾渾噩噩地走在大街上。
身後疾馳而來的車猛按喇叭。
我回過頭,來不及反應。
只聽到一聲尖銳的剎車聲。
我陷入了黑暗。
我死了,但是我重生了。
好像……有一個人在等我。
22
我緩緩睜開眼, 第一反應就是要找聞肆。
「哥?」
聞肆握著我的手, 半邊臉放在我的手心,淚眼朦朧地抬頭看我。
我坐起身,為他擦去眼角的淚。
「哥,你全都想起來了?」
聞肆傾身上床, 跨跪在我的腰間,雙手捧起我的臉,眼神充滿愛意。
「對,我回來了。」
「哥, 我可以吻你嗎?」
我沒回答,先一步吻上聞肆的唇。
說不上溫柔。
是喜悅,是重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