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夢裡,我好像又回到了八歲那年。
因著我有在孤兒院待過的豐富經驗,所以哪怕被車創飛,穿書到這裡從頭再來, 我也能很快適應。
打小就幫著院長幹活,討巧賣乖換得雞腿。
我全拿去給了年少時的陸觀南,哄他高興,給他補身體。
我懷著自私的心思接近他,只因我知道他是陸家人。
可他卻渾然不覺,在知道每次只有一個雞腿後,再也不肯吃,甚至在我為了他被 石頭砸得頭破血流時,守在我床前好幾天沒合眼。
我醒來後才知道,一向孤僻的他低聲下氣地去求院長給我找醫生。
又在我的傷勢穩定後,發了狠打傷了那些傷害我的人,被院長罰進小黑屋。
他很怕黑的。
我跌跌撞撞跑去找他時,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
可在看見我的那一刻,他只問我:「頭還疼不疼?」
我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哭著撲進他懷裡:「哥——」
他任由我抱著:「叫了哥,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因為我那一聲哥,他在陸家人找上門時,堅定地握住我的手:「要我回去也可 以,我要把他也帶回去。」
陸家人最初不願,但拗不過陸觀南,最後同意將我帶回去。
在陸家的十年間。
我見過陸觀南疲倦的模樣,見過他對手下人發飆的模樣。
可他卻獨獨沒有讓我受過半分委屈。
這些日子所有煩躁、酸澀的情緒在這一刻有了答案。
我想。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也喜歡上了他。
16
這一覺,我一直睡到正午才醒。
本以為陸觀南應該已經去上班了,但一睜開眼,就對上一張放大的俊臉。
「哥?」
隨著思緒回歸,身上的知覺也跟著回歸。
我一動就疼得斷牙咧嘴。
「嘶——」
見狀,陸觀南神色一緊,作勢要掀開被子,關切道:「哪裡疼?」
我一把捂住被子,臊紅了臉:「沒,不疼!」
他昨晚還算溫柔吧。
就是渾身都酸,像是連夜跑了N 個一千米。
聞言,陸觀南鬆了口氣:「餓了沒?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我點了點頭,想下床去洗漱,可腳才落地,雙腿就哆嗦個不停。
...
身後傳來一聲悶笑。
我回頭,瞪他。
罪魁禍首斂了笑,繞到我這邊,抱我去洗漱。
我心安理得地享受了。
只不過餘光瞥到垃圾桶,其中有一個包裝特別眼熟。
好像,那天酒店他拿走的那一個。
這麼說來—
他想強取豪奪的人...一直是我?
17
雖然事情變得很離譜,但好像又挺正常。
比如他還是和沈堯不對付,但目前公司看起來很穩定,不像是能被人搞破產的樣 子。
只不過那天之後,他不許我叫他哥。
當然,除了在某些時候。
這樣的日子一晃眼就過去了兩年。
到大三的時候,我已經修完了所有的學分。
去陸氏實習的時候,我喜形於色:「哥,以後你就可以輕鬆一點了!」
與其等風來,不如追風去。
我會努力變得更優秀一點。
既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能夠與他並肩而行。
辦公桌後,比起兩年前,男人的五官更加深邃了一些。
聽見我的話,對面的人抬起頭,眸光微動,旋即眼底浮現柔色,朝我招手:「過來
我依言過去,卻被他抱了個滿懷。
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你只要在我身邊,我就很高興了。」
我的心口一滯。
過往那些顛沛流離的日子裡積攢下的孤獨、戒備悉數散去,匯聚成暖意,流過四 肢百骸。
但還不等我感動,有灼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脖頸間。
我下意識覺得有點不對:「哥,我,我去幹活——」
「不急,咱們先做個臨時標記。」
所有的窗簾被落下,很快,辦公室里傳出我的嗚咽聲。
誰家好人做臨時標記還要脫衣服的?
番外:陸觀南篇
見到宋沂的那一刻,陸觀南腦海里突然多了一段記憶。
在記憶里,他在明知眼前的少年是死對頭沈堯喜歡的人時,仍對這個Omega 起 了興趣,要強取豪奪。
但他沒能成功,沈堯及時趕到,救下了這個Omega。
在這之後,他開始不計後果地處處針對沈堯,甚至動用手段來強迫這個叫宋沂的 Omega, 最後落得傾家蕩產、淪落街頭的下場。
這可真..他媽可笑!
他放著從小養大的寶貝不要,去喜歡死對頭的人?
他又不是有病。
反應過來後,陸觀南剛準備開口把人趕出去,卻沒想到,時樂來了。
這傻小子一來就抱著他不放,還釋放大量的資訊素。
他本來就快要到易感期了,被他這一抱,當即就忍不住了。
在宋沂被趕走之後,他控制不住自己,將人拖進懷裡,咬上那魂牽夢縈的腺體。
其實他本來是想要慢慢來的,先是趕跑時樂身邊的 Alpha, 然後對時樂好。
就像時樂說的那樣,徐徐圖之。
但.……這是他自己送上門的。
可惜。
那該死的沈堯竟然跑來破壞了他的好事!
不過沒關係。
後來他還回去了。
在看見宋沂進入發熱期後,他特意給這個 Omega 打了抑制劑,然後再打電話通 知沈堯過來。
肉在眼前卻吃不了的痛,總該要叫沈堯也嘗嘗。
不過沒想到的是,時樂也進入了發熱期。
軟著聲音問他:「哥,抑制劑還有沒,給我也打一管?」
他兜里其實還有抑制劑,但私心讓他說了謊。
「抑制劑沒了,咱們回家。」
那個時候陸觀南只有一個念頭。
他想標記時樂,很想很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