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醒啦!」
我看著他搭在我身上的手上的那枚戒指,越看越覺得不順眼。
哦,我怎麼把這茬忘了。
我把那枚戒指從他手上拽下來,放到床頭柜上。
「買對新的,我的那個我戴不上。」
「怎麼可能,我量了你的手圍的!」
「什麼時候?」
「咱們結婚的兩年前,我量了你的手圍,然後去定的戒指。」
顧瑾辭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他好像也察覺到了這事的荒謬。
兩年了,人總得有點胖瘦變化吧。
顧瑾辭蠢死了。
我想到四年前,去母校參加校慶。就只喝了點酒,整個人就迷迷糊糊的。
感覺有人悄悄靠近了我,然後蹭了一下我的手背。等我抬頭看去時,那個人卻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我以為是我記憶出現了偏差。
原來是顧瑾辭啊。
我把手伸到顧瑾辭面前。
「那你再給我量一次,這次量准了,戒指我要戴一輩子的。」
番外:顧瑾辭視角
1
「對不起。」
一個人結結實實地撞到了我的身上,懷裡抱著的書灑了一地。
我正欲譴責他幾句話。
他慌慌張張地把書撿起來,低頭向我道歉,然後急匆匆地走了。
我撿起了他慌亂之中掉下的一張紙。
「高一三班,楚念。」
我看著他的背影。
單薄的校服短袖附在他的皮囊上,略微凸起的肩胛骨甚是美麗。
原來是個小學弟啊。
2
我在操場上看到了小學弟。
他在跑步時崴了腳,一瘸一拐地蹦躂著,看上去好不可憐。
我大發善心,靠近了他。
「同學,需要幫忙嗎?」
楚念點了點頭,我把他打橫抱起。
他靠在了我的胸膛上,我只覺心在不受控制地亂跳。
太陽好毒,照得我的臉熱辣辣地燙。
3
再次見到小學弟,是在蘇梓幸的生日宴上。
來的基本是我們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二代們,只有楚念一個人顯得格格不入。
他游離在人群之外,乖巧地坐著。
但是目光一直黏在蘇梓幸身上。
原來他是蘇梓幸的小迷弟。
我心中莫名感受到幾分煩躁,找了個藉口提前溜走。
臨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楚念還是坐在寬大沙發的一角,黏糊糊地看著蘇梓幸。
4
我總是能遇到楚念。
這次,是他在喂貓。
學校附近一直有幾隻漂亮的小貓,大家心照不宣地將它們認作學校的學長學姐,經常給它們投喂食物,每一隻都養得油光水滑的。
楚念喂養的那隻則與那些貓不同,髒兮兮的,毛都打綹了。
他不嫌髒地抱起那隻小貓,任由它沾滿泥巴的爪子鉤住他的衣服,在白色的短袖上留下一朵朵褐色梅花。
楚念憐惜地看著那隻小貓。
「小可憐,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媽媽帶你去洗澡。」
然後我聽說他翹課了,就連晚上蘇梓幸攢的局也沒有來。
我偷窺蘇梓幸的手機,看到了楚念的朋友圈。
【家裡又添一員!】Ţü⁸
配圖是他舉著我下午看到的那隻小貓,身後跟著一大群貓,笑得燦爛。
我好像透過那一小塊手機螢幕,也感受到了楚念的幸福。
「顧哥,你怎麼笑得這麼開心!」
蘇梓幸舉起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趕忙把嘴角收起。
我居然笑得那麼開心。
5
每次有蘇梓幸的聚會,我都會下意識地尋找楚念的身影。
楚念的目光追尋蘇梓幸,我的目光追尋楚念。
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上楚念了。
可他喜歡蘇梓幸啊!
我看向和我一起長大的兄弟,心情複雜。
君子有成人之美Ţŭ², 那我就不打擾楚念了, 祝他成功,也祝他幸福。
6
楚念要結婚了?!!
我的好哥們今天被家裡押著相親去了,他說遇到了一個學弟。
我再一問, 便是楚念。
我心中陡然躥起一陣無名火。
他這麼著急結婚嗎?
我細細地查了楚念的相親對象。
楚念最近幾乎是在和整個上流圈子的適齡人相親。
不論對方是 alpha, beta 還是 omega,但是無一例外, 全被楚念拒絕了。
但是楚念後天的相親對象是蘇梓幸。
都畢業這麼多年了, 他為什麼還對蘇梓幸念念不忘。
「你喜歡楚念嗎?」我給蘇梓幸打了個電話, 單刀直入地問他, 未等他回答,我就接著表達我的心意,「我喜歡楚念, 你不准喜歡他。」
蘇梓幸哭笑不得。
「顧哥,你和我提他幹嘛,我們都好久沒聯繫了。再說,我馬上就要追到我喜歡的人了。」
楚念和蘇梓幸沒可能就好。
他們沒可能, 那我和楚念就有可能。
糾結之下, 我把我的簡歷遞到了楚父面前,加塞在今晚和楚念相親。
「我們結婚吧。
「協議結婚,兩年。」
楚念答應我了, 但目光滿是落寞。
我知道, 他是在怪我拆散了他和蘇梓幸的姻緣。
畢竟,我比蘇梓幸有錢有權, 權衡之下,他父親會讓他嫁給我的。
沒關係, 我們來日方長,兩年之久, 楚念肯定會愛上我。
7
楚念和我結婚後很冷淡。
婚後半個月, 他就去德國出差了。
蘇梓幸昨日才去德國留學, 楚念今日就去德國出差。
他果真對他情深義重。
強扭的瓜果真不甜。
我心中滿是酸澀。
8
楚念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說要和我補全新婚夜。
他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我卻覺得悲哀。
他不喜歡我, 卻為了利益委曲求全地賣弄自己的姿色。
我幾乎壓制不住心中的慾望, 卻還是把衣服扔給了楚念,踉蹌地離開房間。
我想得到楚念,但我希望他是心甘情願的。終有一天,我會讓他自願和我在一起。
9
兩年已到, 楚念還喜歡著蘇梓幸, 還沒有愛上我。
他仍然時不時地跑去德國,偷偷摸摸地看蘇梓幸。
我們真的要離婚嗎?我不想。可是我當初說的就是協議結婚兩年, 我要是此時反悔, 他會恨我。
我拿起筆, 準備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我將筆頓在半空中,祈禱著奇蹟的發現。
老婆,我們不要離婚啊!
心軟的神明仿佛聽到了我的禱告, 我聽到了楚念喊我的名字。
「離婚協議書好像有點問題, 你先別簽了,我明天弄一份新的。」
太好了!今天不用離婚了!
我想辦法拖延一下離婚進度,大不了就和楚念坦白我喜歡他, 我不想和他離婚,我要追他。
既然楚念錯過了離婚的最佳時機,那我將絕不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