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名其妙。
出去上了車,我打電話給傅臨,
「不好意思,剛才在簽合同,我是想跟你說,小李也是我們組的優秀員工,你絕對可以放心,如果價格方面你還有什麼異議,可以隨時聯繫我。」
傅臨笑了笑,
「其實這樣也好,跟你談工作的事情,那我們的事情可能就得往後延一延了。」
我張了張嘴,沒憋出一個字來。
看來傅臨是真的看上我了。
其實傅臨也挺好的,如果他真的能接受尚尚,對尚尚視如己出,那我也可以考慮考慮。
就算走不到最後,至少談個戀愛調節一下生活也行啊。
都五年了,許靳北都傍上富婆了,我為什麼就不能向前看呢?
6
我又和傅臨說了幾句,掛斷Ťű̂⁸電話直奔公司,將合同交給總經理。
總經理笑得合不攏嘴,說給我百分之十的提成。
我的天哪!
我今年的財運果然爆棚。
我讓尚尚成為富二代的願望估計快要達成了。
我又上網查了一下許靳北的公司,是上個月成功在香港上市的,看來他是要把公司搬回來,要留下來發展了。
嘖,有富婆有底氣就是不一樣啊。
當然,這些我一點都不關心,我關心的是能進我口袋裡多少錢。
許靳北最後在我們公司買了一千多萬的辦公用品,總經理答應我百分之十的提成,稅後最後進我口袋裡的也有六十多萬。
拿到錢的當天晚上,我就聯繫農場,買了一隻羊。
「爸媽,周六咱們去野餐吧,我買了一隻羊,好好慶祝一下。」
尚尚一聽到要去野餐跳起來拍手,跟只小海豚似的,「好耶!出去野餐嘍!」
我在尚尚面前蹲下,「兒砸,你還想吃什麼?」
尚尚一激動,哈喇子差點流出來,「漢堡薯條,可樂!」
「……」
熊孩子就不能吃點好的?
「媽媽給你烤羊腿,煮羊湯,比漢堡薯條好吃多了。」
「我就要吃漢堡薯條,還有炸雞。」
「不行!」
尚尚一咧嘴,大哭了出來。
我媽大步過來,照著我的後背就來了一巴掌,
「孩子要吃什麼就吃什麼,尚尚不哭,想吃什麼姥姥給買。」
「……」
我當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萬惡的隔代親!
「媽,你不是說那些都是垃圾食品嗎?我都上高中了你還不許我多吃呢。」
我媽不愧是人民教師,一開口就是教育的口吻,
「人家外國小孩天天吃,你也不小了,該有自己的判斷力了。」
「……」
嗯,你對。
7
家裡還沒等慶祝呢,公司先慶祝上了。
總經理約了凌銳集團的人去高爾夫會所玩一天,還要帶著我。
總經理說:「小語啊,這個單子是你拿下的,你必須到場啊。」
「……」
不去都不行了。
「那凌銳集團都誰去啊?」
總經理突然哈哈大笑了出來,都給我笑蒙了。
然後總經理走出來拍我的肩膀,差點給我拍地底下去。
「小語啊,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凌銳總裁要親自去,你明天好好打扮一下,不過你別誤會,我可不是那個意思,但你是咱們公司的門面,明天你可得給我好好撐撐場子,不能掉價啊,這個客戶如果維繫好了,能養活咱們廠子一半的員工呢。」
啊?
嗚嗚嗚……
總經理你這樣說我壓力很大的。
我的腿都開始發軟了。
許靳北一個總裁跟我們摻和什麼,也派一個總經理去不行嗎?
……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
我在會所的更衣室剛換好衣服就有人喊我出去,說凌銳的人來了。
我又磨蹭了一會才出去,反正我今天又不是主角,結果我剛出去,所有人就都看向了我。
嗯,我是主角。
總經理朝我招招手,「小語快過來,我們大家都等著你呢。」
我扯唇,笑呵呵地過去,「怎麼好意思讓大家等我呢?你們先去玩吧。」
許靳北穿著休閒,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子慵懶的勁兒,一開口嗓音低沉而充滿了磁性,
「那怎麼行?我就是衝著你來的。」
我頂著一頭問號看他,他莫不是冤種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我撩騷?
果然,其他人都曖昧地看著我倆,我們總經理更是那個,帶著大家走人了。
等人走遠了之後,我才小聲質問他,「你幹什麼?」
許靳北「嘖」了一聲,眉宇間一派風流,「看不出來嗎?」
我抿了抿唇,「我能看出來我還問你?」
許靳北朝我一步一步靠過來,「那我說明白一點好了,我在追你啊。」
呵呵……呵呵……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大步追上我們總經理。
許靳北就是個神經病!
當初他不是和人說他對我膩了嗎?
怎麼幾年不見又懷念我的滋味了嗎?
他擱這餾饃呢?
我可不是大饅頭!
我懶得搭理許靳北,更不想去弄清楚他說追我到底是不是認真的,老娘一向不吃回頭草。
雖然我不吃回頭草,架不住我們總經理硬按頭啊!
「小語,我看許總對你有點意思,你可要抓住這次機會。」
8
我張了張嘴,總經理直接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給我說上教了。
「哎呀小語,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想啊,如果你把許總拿下了,別說六十萬了,六百萬六千萬六個億……當然他應該不可能給你六個億,生意人嘛,對待感情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衡量的,這年頭誰也不是傻白甜,你說呢小語?」
「……」
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麼啊?
「總經理,我和許靳北……」
「去去去。」總經理直接把我往許靳北那邊推。
「……」
以前都是我看別人拍總經理馬屁,沒想到我們總經理才是個資深的馬屁精。
總經理還朝許靳北笑呵呵地點頭,
「許總,我先過去了,我就讓我們公司最出色的蘇語陪你玩,哈,蘇語,好好陪許總。」
說完還給我使了個眼神,走了。
我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許靳北靠了過來,身上帶著一股子冷調的香氣,「你們總經理在撮合我們兩個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嚴肅而認真地告訴他,
「許靳北,我,不喜歡你了,你別追我,你追不到。」
許靳北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一頓,神色嚴肅了一分。
「我知道你恨我,當年的事情,我應該給你一個解釋。」
我心裡煩躁,不想聽他說話。
他每一個字都還行,組合在一起怎麼就那麼令人不爽呢?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你到底要不要玩了?那邊都開球了。」
說完我就走了。
「當年是因為我們家出事了。」許靳北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
其實我知道他家裡出事了,都上新聞了。
可那又怎樣呢?
這就能成為他的藉口嗎?
我繼續往前走,手腕忽的一緊,人被轉了過去。
我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冷笑了一聲,
「你想說什麼呢?說你家裡出事,你不想連累我,所以才和你的好兄弟演戲,說你對我膩了,故意讓我聽到,讓我主動離開你,是嗎?」
許靳北一頓過後,明顯慌了,「小語,你先……」
「你這次回來是為了我?你覺得你的新公司現在上市了,你又能行了,所以你打算回來重新追求我,是嗎?」
還是特麼你覺得自己榜上富婆,順帶能讓我一塊兒飛黃騰達了?
許靳北深深地看著我,他似乎有好多話要跟我說,可這會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知道為什麼,因為我說對了。
「許靳北,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為你有錢吧?」
9
許靳北紅了眼睛,「可是我……我不能連累你,那段時間,我們家欠了很多債……」
「你可真偉大,偉大到用善意謊言騙我離開你。」我嗤笑,「可是許靳北,因為你,我也真的撕心裂肺過,我那段時間怎麼過來的,不是你一句不你不想連累我,你還愛我就能彌補的,我們就一直這樣吧,我不想改變現狀,永遠都不想。」
我說完,就跑去找總經理他們了。
還有別人在場,我不想讓大家因為我掃興。
許靳北過來的時候,也恢復了平日裡的風流倜儻,「開始了?」
「對啊許總,我們這邊開始了,小語啊,你陪許總玩。」總經理朝我擠眉弄眼。
我拿出陪客戶的態度,向許靳北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許總,我陪您打吧。」
許靳北眼神深邃的看了我一眼,笑著挑了挑眉,「好。」
我們兩個走到一邊,許靳北突然問我,「你們總經理一直都這樣?」
我愣了一下,「什麼?」
「推你出來陪客戶?」
「……」
你還好意思問我,還不都是因為你。
我皮笑肉不笑,「當然不是了,只有像許總這樣的大客戶,我們總經理才會這麼上心。」
許靳北「嘖」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
不過我們總經理確實有點過了。
卻沒想到更過的在後頭呢。
午休完大家去泳池那邊玩,總經理又提議玩點小遊戲。
他給我們講了一下遊戲規則,就是大家抓周,數字一樣的兩個人一組,然後比賽吃格力高,就是那個長長的巧克力餅乾……
當然,兩人吃一根,哪組吃得快哪組就勝利。
我起先還覺得沒什麼,可當我和許靳北抓到一樣的數字時,我就覺得這遊戲有點惡俗了。
還有,怎麼可能那麼巧和,肯定是總經理動了手腳。
我抿著唇不想說話,許靳北拿起一根格力高走到了我身邊,「該我們了。」
「……」
他坐下,讓人計時,然後叼著格力高的一端,朝我挑眉,狹長眼眸鉤子似的,帶著些許的輕佻。
10
我心裡憋著一股氣找不到出口似的,可迎上總經理殷切的眼神,我又不能做出什麼打許靳北臉的舉動,只能湊上去咬住格力高的另一端。
計時的人喊了一聲,我還沒等反應過來呢,許靳北突然靠過來,兩口就將格力高吃完了。
他的嘴唇擦過我的嘴唇,軟軟的觸感,下一秒就消失了。
「就一秒鐘啊?太快了,冠軍啊。」
許靳北淡淡一笑,眉宇風流,「我們是一等獎。」
「……」
滾吧。
說是比賽,還什麼一等獎,其實就是說著玩玩的,大家湊在一起找個樂子而已,所以許靳北問我想要什麼獎品的時候,我直接說大紅包。
什麼都不如錢實惠。
於是我們總經理現去換的現金,給我包了個大紅包。
遊戲也就這麼結束了。
下午大家往回走的時候,許靳北趁大家不注意,突然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說:
「那個吻就是我的獎品,給多少錢我都不換。」
「!!」
我就知道!
「你混蛋!」
許靳北無辜舉起手,「真不是,我要是真混蛋哪就蜻蜓點水一下?」
我就呵呵了。
「我怕你生氣。」許靳北神色變得認真。
我一把推開他上車了。
誰生氣了?
我根本都不想搭理他。
我剛坐好,車門就又打開了,進來的人是……
許靳北?
「你自己沒有車嗎?」
「大家一起來玩,隨便坐的,你這車不讓坐?」許靳北進來,將門關上。
「……」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往我那邊挪了挪,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手機鈴聲這時響了起來,是我媽打來的電話。
「訂好了啊,就去青青草原牧場,你兒子指定的地方。」
「青青草原牧場?有這個地方嗎?尚尚是不是喜羊羊看多了?」
「怎麼沒有?你訂票啊。」我媽說完就掛斷電話了。
我上網查了一下,還真有,於是我立刻訂了周六的票。
「青青草原牧場?」許靳北突然湊過來,「周六?」
我反射西地將手機螢幕扣起來,防備地看他,「你幹什麼?」
許靳北輕笑了一聲,「沒什麼,隨便看看。」
他說完就坐了回去,拿出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麼。
但我很快就知道他幹什麼了。
到了周六那天,我們一家早早就出發,剛下樓我就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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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臨。
他的車子就停在單元樓門口,他站在車門口含笑看著我們。
我微微一愣,「傅臨?你怎麼在這?」
傅臨笑了笑,跟我爸媽打了招呼,然後走到尚尚面前,彎身輕輕揉了揉尚尚的小腦袋,
「尚尚,今天出去玩,開心嗎?」
尚尚點頭,「開心,我還要吃烤羊肉呢,我要吃一隻大大的羊腿!」
尚尚誇張地比划著,兩條小胳膊都要飛起來了一樣,比劃的羊腿差點比他個子都高。
傅臨朗聲笑了出來,「好,叔叔今天就是負責給尚尚烤羊腿的。」
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肯定是我媽叫傅臨來的。
上車之前,傅臨靠近我,輕聲說:
「抱歉沒提前跟你說,伯母說今天出去玩,少個勞動力,所以我主動請纓過來的。」
我扯唇笑笑,「是我不好意思才是,麻煩你了。」
……
到了牧場尚尚就撒歡了,他之前沒住過帳篷,所以看到帳篷的時候興奮得在裡面上躥下跳的。
「媽媽我太幸福了!」
我忍俊不禁,「你看著點啊,一會摔倒了哭了我可不管。」
「出來玩你還不忘訓孩子,出去幫忙去。」我媽進來又把我給訓了一頓。
我怎麼記得我小時候這樣上躥下跳的時候,我媽沒少說我呢?
我撇撇嘴出去了。
我爸和傅臨將羊肉都拿出來了,燒烤架子也架了起來,我自然不能真的讓傅臨把活全乾了,連忙上去幫忙。
這裡可真棒,出來玩一玩,心情也輕鬆多了。
我們雖然有五個人,但也吃不完一整隻羊,附近還有帳篷呢。
我看有不少小孩子在那邊玩,所以拿了一些一次性的紙碟子裝了一些烤羊肉,和尚尚送過去和大家分享。
尚尚也收到了不少美食,小傢伙完全被那些美食吸引了,我拿著最後一小碟子烤羊肉,走到了最末端的帳篷,想看看裡面有沒有人。
結果我還沒等走近呢,一抹高大的身影就從裡面出來了,再看,那不是許靳北是誰?
我倒吸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蘇語。」許靳北喊住我。
我閉了閉眼,轉過身,他走過來,垂眸看了眼我手裡的烤羊肉,冷哼了一聲。
「你前夫烤的?」
12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許靳北早就來了,他剛才一直偷偷觀察我們呢吧?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想走。
「你就那麼喜歡他?既然喜歡,為什麼還要離婚?」許靳北在我身後問。
我腳步一滯,真想把這小碟羊肉扣他臉上。
「媽媽!」尚尚跑了過來,跟我顯擺他得到的果凍,「媽媽你看,這是小姐姐給我的,是草莓味的。」
我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在發燙,原來真有芒刺在背這種感覺啊。
我拉著尚尚想要快點走,小傢伙眼尖,看到了許靳北。
「叔叔!」尚尚朝許靳北招手,「我們有羊肉哦,叔叔要不要吃羊肉?」
「……」
許靳北幾步過來,眉眼含笑,「嗯,叔叔想吃羊肉,可是你媽媽不給叔叔吃。」
天真的尚尚就這麼被利用了。
「媽媽,你為什麼不給叔叔羊肉?」
尚尚小短腿倒騰起來走到我面前,墊著腳尖費勁巴拉地夠我手裡的羊肉。
「媽媽,我要給叔叔吃羊肉。」
尚尚這麼惦記那個「叔叔」,難道這就是父子天性嗎?
尚尚也是需要爸爸的啊。
我心裡突然一空,連忙把羊肉給了尚尚。
尚尚轉身朝許靳北跑去,許靳北迎上去在尚尚面前蹲下,看著尚尚的時候,眼神溫柔極了,完全沒了平日裡的慵懶和輕佻。
尚尚把小碟子遞給許靳北,「叔叔,請你吃。」
「乖,謝謝。」許靳北接過羊肉,輕輕摸了摸尚尚的小腦袋。
尚尚突然伸出手。
許靳北愣住了。
我笑了。
果然,下一秒我就聽我兒子說:
「那叔叔拿什麼跟我交換呢?老師說,好朋友要都懂得分享哦,叔叔,我想吃跳跳糖,跳跳糖可好吃了,還打舌頭呢。」
「……」
好吧,是我誤會了,尚尚才四歲大,哪來的什麼父子天性?
他眼裡只有好吃的。
可許靳北尷尬了,他肯定沒準備吃的。
我上前拉著尚尚的手,
「算了,這位叔叔沒有吃的,羊肉就算我們請客好了,走吧尚尚。」
尚尚癟癟小嘴,有些不開心了。
許靳北握住尚尚的小胳膊,「尚尚,你告訴叔叔你在哪裡上學,叔叔下次給你送……」
「許靳北。」我厲聲打斷他的話。
許靳北是住嘴了,但尚尚沒有。
「我在小貝殼幼兒院。」
「……」
呵,兒砸你可真棒!
13
許靳北伸出小拇指,「叔叔答應你請你吃好吃的,拉鉤。」
尚尚這個小吃貨立刻伸手和許靳北拉鉤,完全忘記了平日裡我這個老母親對他的教導:不許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許靳北站起來把尚尚送到我身邊,「你兒子很喜歡我呢。」
他那一臉的自豪是怎麼回事?
我冷笑了,「我兒子不是喜歡你,是喜歡好吃的。」
許靳北「嘖」了一聲,「那可不行,你得告訴尚尚,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我彎身輕輕拍著尚尚,「尚尚聽到了嗎?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走。」
許靳北:「……」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
我握住尚尚的小手,尚尚卻拉住了我,「媽媽,可是叔叔不是陌生人呀。」
許靳北頓時又得意了起來,還朝我挑眉,「聽到了嗎?你兒子說我不是陌生人。」
他彎身看著尚尚,「尚尚,叔叔確實不是陌生人,叔叔是喜歡你媽媽的人。」
「許靳北,你別跟我兒子胡說八道。」我拉過尚尚。
尚尚歪著小腦袋一臉的迷茫,「媽媽是我的,只能我喜歡媽媽。」
許靳北:「……」
他輕咳了一聲,臉色嚴肅,「叔叔也可以喜歡媽媽。」
「……」
這個人真是,跟小孩子較什麼真兒啊?
果不其然尚尚仰頭大哭了出來,
「媽媽是我的,嗚嗚嗚,你不可以喜歡媽媽,只有我可以喜歡媽媽……」
許靳北一慌,連忙上前哄尚尚,
「好,好,叔叔不喜歡……尚尚,叔叔跟你一起喜歡媽媽不行嗎?」
「不行,媽媽是我的媽媽,又不是你的媽媽!」尚尚奶凶奶凶地瞪著許靳北。
許靳北無奈一笑,「是,媽媽是你一個人的媽媽,但是你媽媽可以是我喜歡的人……」
「許靳北!」
我差點沒控制住我的洪荒之力,一腳給他踹出去。
「尚尚!」我媽跑了過來。
她簡直就是尚尚的哭聲追蹤器,只要尚尚一哭,方圓百里,我媽肯定以摩托車的時速殺過來……
結果,不僅我媽殺過來了,我爸和傅臨也過來了。
尤其是那老兩口,一開始的注意力都在尚尚的身上,在看到許靳北的時候,兩人異口同聲,「許靳北?」
許靳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蘇叔,蘇姨……」
「你還敢來?」我爸站在我身前,形成保護的姿態,「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來這幹什麼?」
「蘇叔,我……」
「嗚嗚嗚,他還和我搶媽媽,我不要他喜歡我媽媽,嗚嗚……」尚尚哭得那叫一個委屈。
「好啊你!」我爸怒極。
我隱隱感覺到我爸要脫鞋打人了,連忙拽著我爸走,「走了走了。」
我們一家四口都走了,我再一回頭,怎麼傅臨和許靳北還槓上了?
他來在那你看我我看你幹什麼呢?
我又趕忙放開我爸回去拽傅臨,「走了傅臨。」
我這個心累啊。
再回頭,許靳北還站在那裡看著我。
是我離得太遠了所以看錯了嗎?
為什麼我在許靳北的眼裡看到了痛苦?
也對,他還喜歡我,他當年離開我是有苦衷的。
可我還是恨他。
我不恨他當年離開。
只恨他都沒問過我願不願意和他過苦日子,就走了。
許靳北,其實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14
「那位許先生是尚尚的爸爸?」
回去的路上,傅臨問我。
我爸媽剛才的表現一看就是認識許靳北,再加上尚尚說許靳北喜歡我,傅臨想到這來也不奇怪。
我點點頭,「嗯。」
傅臨沒再說話。
我們回去繼續玩,許靳北沒再出現。
但是晚上回到家,我媽卻把我叫進了書房裡。
「許靳北回來了,你是怎麼想的?」
我很誠實地回答:「我沒怎麼想。」
我媽一臉的嚴肅,
「他給我打電話了,說要跟我解釋一下當年的事情,當年他離開之後他家裡的事情就上新聞了,我也猜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我怎麼覺得我媽有點動搖了呢?
這可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就算他當時是為了我好,不想連累我,可他後來都沒有聯繫過我,現在又來這一出算什麼呢?」
我媽嘆了口氣,
「他肯定一直忙著新公司的事情,新公司能在短短五年起來,並且上市,他應該沒少受苦受累的,如今成功了回來找你,男人的自尊……」
「他如果那麼在意他的自Ṭŭ̀⁹尊,那就不該回來找我。」
我不想和他和好,他一遍又一遍被我拒絕,豈不是更傷自尊。
我媽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可他到底是尚尚的爸爸,你當初留下尚尚,不就是因為還放不下他嗎?」
「媽,你說什麼呢?」
我親媽,竟然一點都不了解我。
我之所以生下孩子只是因為我捨不得,和許靳北有什麼關係?
我沒有和我媽再說,出去了。
外面,尚尚還拉著他姥爺追問呢,
「姥爺,我不讓那個叔叔喜歡我媽媽,他是不是就不請我吃好吃的了?」
「……」
兒子,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就知道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