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忍,等我發號施令。
「宋硯禮,你知道我為什麼折磨你嗎?」
我笑的格外甜:「因為你也一直在折磨我。」
「乖乖,我想親你。」
男人極為虔誠俯下身,蜻蜓點水,一觸即收。
那一刻,潘多拉魔盒徹底打開。
我有恃無恐:「你早就想這樣做了吧,只是不敢。」
大一時不小心撞破的那場夢。
升入高中後,就不准我隨意進他房間。
刻意的肢體疏離,謄抄了千百遍的佛經。
宋硯禮,你以為自己還能忍多久?
9
晚上,宋硯禮抱著我睡的。
哪怕我已經解釋了無數遍我不會跑去找李家澤。
他依然保留了我手腕的紅繩。
原來即使是宋硯禮這麼冰冷的人的懷抱也是熾熱的。
「乖乖……」
「嗯?」我睡眼惺忪。
「不是不敢,我捨不得。」
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宋硯禮是在回答我。
他把下巴擱在我的頸窩,手臂牢牢纏住我的腰,神色淡淡的。
如果不是感受到被炙熱的溫度抵著。
我還真的以為宋硯禮像他表現出來的一樣平靜。
「乖乖,你知道為什麼類似師生戀,導員和學生,教官和同學,還有公司上級和下級的戀情,都不受社會大趨勢歡迎嗎?」
我沒明白宋硯禮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因為,這些戀情有個隱藏的前提是不平等。年長者和上位者,有著天然的在權力,心智,閱歷各個方面的優勢。」
「很多小孩在不懂愛的年紀,容易被這些因素吸引。可是,往往等他們長大了,有了成熟的愛情觀,就會發現這其實是一場上位者對於下位者的以愛為名的霸凌。」
宋硯禮一貫淡漠的嗓音難得染上幾分情緒:
「乖乖,我怕我們之間也是這樣,你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庭,爸爸媽媽和哥哥。我控制不住自己愛你,也想過卑劣的將你據為己有。」
「可是我那麼老,性格又差。我總覺得你值得更好的,怕你有朝一日會恨我,只能選擇儘可能遠離。沒想到,這樣反而讓你不開心。」
我:「宋硯禮,你在和我表白嗎?」
「嗯。」
我輕笑:「可是,我不愛你了。晾了我五年,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在原地等你呢。」
懷抱突然變得僵硬,漆黑的房間一片沉寂。
宋硯禮默默把我抱回了我自己的臥室。
明明沒有人說話,我卻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絕望與悲傷。
直到第二天爸媽回來,我才發現宋硯禮失聲了。
宋硯禮媽媽哭的像個淚人,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給宋硯禮找相親對象,不干涉他的任何行為。
素來心大似太平洋的爸爸也皺緊了眉頭,「小鬼,昨天你哥到底發生什麼了。我了解硯禮,他不是會被什麼事情輕易擊垮的人。」
李家澤也給我發起了語音聊天。
「淼淼,你是不是做的有點狠了。」
我:「不是你說的,男人最了解男人,要逼他一把嗎?」
李家澤:「我是說讓你逼他一把,沒說讓你把他逼死啊。你哥這人,深不可測,看似冷靜,實則偏執,有當病嬌的潛質,我勸你還是別逗他了。」
我:「言情小說沒少看啊,李海王。怪不得那麼會撩女孩。」
李家澤:「承讓,區區十年書齡,不足掛齒。」
我:「對了,跟你兄弟們說一聲,讓他們別再喊我李家澤女神了,假死了。」
李家澤:「你怎麼知道這是假的。萬一,你真是我女神呢。」
「哈哈哈哈,淼淼,你不會真信了吧。怎麼可能,我還沒玩夠呢,怎麼可能真的喜歡上誰。」
「那個,淼淼,要幸福啊。」
……
當天晚上,我穿著透明睡裙,偷偷溜進了宋硯禮臥室。
他正在電腦桌前伏案,我撲過去從後面抱住他,小聲撒嬌:「宋硯禮,我喜歡你。」
他轉過身輕輕推開我,示意我回自己的房間。
我連忙表態:「宋硯禮,我不是沒有判斷能力的小孩子。我喜歡你,不假思索的喜歡你,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喜歡你。」
「我那天只是逗你,明白嗎?宋硯禮,我怎麼可能不愛你。」
宋硯禮攬過我的腰,微微用力把我帶到他懷裡,指節撬開我的唇瓣,重重吻了下去。
不同於上次的淺嘗輒止,宋硯禮近乎霸道的攻略城池。
恨不得把我揉進骨子裡。
最後一步,他停住了,「乖乖,等你大學畢業,我們結婚吧。」
我沒敢動,因為宋硯禮哭了。
我無堅不摧的哥哥。
從小到大,在家長同學眼中超人一樣無所不能的哥哥。
趴在我肩頭,哭的像個孩子。
10
宋硯禮大概產生了應激反應,必須無時無刻看到我。
就連上班也要帶著我一起去。
他工作,我便在一旁溫習課程。
偶爾空閒了,他會走過來,把我摟在懷裡和我一起看書,給我講解。
這段時間我總是快樂並痛苦著。
快樂是因為我的哥哥終於走下神壇,有了人氣兒和世俗的慾念。
痛苦是因為一旦說錯一個知識點,就會被懲罰一次。
有時候一天下來,我的嘴巴都是腫的。
「乖乖,你是為了我考 T 大的嗎?」
我急著反駁:「當然不是。」
才怪。
不是為了他,我一個起床困難戶怎麼可能每天四點起床,晚上一點睡覺,刷題刷的天昏地暗。
宋硯禮微微勾了勾唇,「還好,我還是帶給你一些正面影響。」
他一笑,我就什麼都看不進去了。
我和宋硯禮本來想著,爸媽那邊年紀大了,要徐徐圖之。
直到一天下午,宋硯禮去機場接客戶。
一個女孩闖進他的辦公室,我正蓋著宋硯禮的外套午睡,被不由分說潑了一臉隔夜茶水。
「你一個 T 大的學生,放著好好的前程不要。跑這來勾引男人?宋硯禮是你這種不三不四的人能染指的嗎?」
周圍一群員工圍上來,都被女孩甩開了。
人在極度憤怒時,總是能發揮出想像不到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