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三個字,瞬間擊垮了我所有的防線。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甚至寧願相信自己多心了,誤會了,可事實卻擺在眼前,李建的態度已經給了我最清楚的答案。
「為什麼?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問出這個讓我最不願面對的問題。
「是……半年前吧。那時候我們因為工作上的事經常見面,一來二去……」李建的聲音低沉,他說話時始終不敢看我的眼睛。
半年前……那正是李建開始頻繁加班、出差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他是為了工作,可沒想到,他的所謂工作竟然是這樣一種方式。
「你打算怎麼辦?」我聲音乾澀,腦子裡亂成一片。
李建沉默了片刻:「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你別擔心。」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我聽得出,這份平靜背後藏著多少的猶豫和掙扎。
「處理好?你要怎麼處理?」我冷笑一聲,心裡痛得無以復加,「你要跟小雪斷了,還是跟我斷了?」
李建低著頭,不說話。片刻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會和小雪說清楚的,婚姻還是要繼續下去。」
他的話沒有讓我感到任何安慰,反而讓我覺得更加寒冷。我們之間,真的還能回到從前嗎?即使他和小雪斷了,我能否再相信他?
「不用說了,李建,我不會再信你了。」我站起身來,聲音裡帶著決絕。
李建抬頭看著我,眼裡滿是複雜的情緒:「對不起,是我錯了……」
「李建,『對不起』這三個字,不會改變任何事情。」我打斷了他的話,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不想再和你繼續下去了。」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我,臉上寫滿了無奈與痛苦。但我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轉身走進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當我拉著行李箱走出家門時,李建站在門口,眼裡有些紅。我沒有回頭,因為我知道,過去的十年,已經被那個打火機徹底摧毀了。
門在身後關上的一剎那,我感覺自己終於解脫了。只是,這種解脫中夾雜著無盡的痛苦和失望,曾經那個讓我滿心歡喜的家,現在卻成了我最不願再踏入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住在酒店裡,躺在陌生的床上,望著天花板發獃。孤獨和失落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緊緊地纏繞著我。手機一直放在床頭柜上,螢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李建發來的信息一條接著一條。
「我已經和小雪斷了。」
我盯著這些信息,心裡沒有一絲波瀾。十年的婚姻,十年的信任,就這麼在一瞬間崩塌了。我不再是那個能輕易被一句對不起就哄回來的女人。我把手機調成靜音,任憑它在黑暗中無聲地閃爍。
第二天,我沒有去公司,也沒有回那個曾經屬於我的家。我去了父母家。媽媽看見我憔悴的樣子,眼裡滿是心疼和不解,但她什麼也沒問,只是溫柔地把我拉到沙發上坐下,輕輕拍著我的背:「小雅,出什麼事了?」
我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媽,我和李建……我們可能要離婚了。」
媽媽愣住了,手一頓,隨即皺起眉頭:「為什麼?好端端的,怎麼說離就離呢?」
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媽媽聽完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沉默了幾秒鐘,嘆了一口氣:「這男人啊,真的靠不住。可是,小雅,你真的想好了嗎?」
「媽,我不能原諒他,也不能再騙自己了。」我擦了擦眼淚,聲音堅定。
媽媽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複雜:「既然你決定了,媽支持你。只是,你以後……可怎麼辦啊?」
我握住媽媽的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些:「媽,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你們。」
媽媽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握住了我的手,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絲安慰。
李建沒有再發信息給我,而是打來了電話。我看著螢幕上的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
「小雅,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好好談談。」電話那頭,李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像是沒睡好的樣子。
我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答應了:「好,明天中午,你來找我。」
掛了電話,我感到一陣疲憊。要面對他,談論我們之間的事情,這對我來說並不容易。但我知道,這是必須要做的。我不能讓這段婚姻就這樣拖下去,也不能讓自己陷在過去的痛苦中無法自拔。
第二天中午,李建準時來到了約定的咖啡館。他看起來比平時憔悴了許多,眼圈發黑,臉上少了幾分以往的自信和從容。見到我,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小雅,你來了。」
我點點頭,坐在他對面,沒有說話。我們之間的沉默變得異常尷尬,空氣中仿佛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
李建終於開口:「小雅,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也知道,這一次可能很難挽回你的信任。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給我們這個家一次機會。」
我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靜靜地看著他,試圖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什麼。
他繼續說道:「我和小雪,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段時間我確實迷失了自己,但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你。小雅,你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失去你。」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哀求,眼裡滿是後悔。我聽著他的話,心裡卻沒有一絲感動。十年的感情,他一句話就能撇清?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他對我說這些話的場景,但當它真的發生時,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再在乎了。
「李建,我不能再相信你了。」我聲音平靜,仿佛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你和小雪,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信任可言了。」
李建愣住了,眼神里閃過一絲絕望:「小雅,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我的過錯,求你不要放棄我們。」
我搖搖頭,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李建,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無法復原了。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們離婚吧。」
李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雙手緊緊抓住桌沿,眼裡滿是痛苦:「小雅,你不能這麼絕情……」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內心的疼痛:「這不是絕情,而是放過我們自己。」
李建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他垂下頭,不再說話。我知道,這段婚姻,真的走到了盡頭。
辦理離婚手續那天,陽光明媚,但我的心情卻如同烏雲籠罩。民政局外,李建站在一旁,臉色沉重而疲憊。我看著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曾經那個深愛的男人,如今站在我面前,卻仿佛成了一個陌生人。
「我們真的要這樣結束嗎?」李建低聲問,聲音里滿是無奈和痛苦。
「是的。」我輕聲回答,心裡像壓著一塊巨石,沉甸甸的。
辦理手續的過程很快,幾乎沒有太多的言語交流。辦完後,李建走在我前面,腳步沉重。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突然有些恍惚。曾經我們一起走過無數次的路,現在卻要走向不同的方向。
「好好照顧自己。」李建站在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眼裡有淚光閃動。
「你也是。」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些。
我們沒有再多說什麼,默默轉身離開。走出民政局大門,我深吸了一口氣,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儘管我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但心裡的痛苦卻無法抹去。
我回到父母家,媽媽看到我回來,眼裡滿是心疼。她輕輕擁抱著我,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陪著我。我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雖然充滿了未知和挑戰,但至少,我還可以重新開始。
幾個月後,我漸漸從那段婚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工作和生活重新步入正軌,雖然偶爾會感到孤獨,但我知道,這是一段必須經歷的過程。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遇到了一個老朋友。她和我聊起了這些年的生活,我們互相傾訴,發現彼此在不知不覺中都經歷了很多。她告訴我,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只要勇敢面對,最終都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平靜。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過去的痛苦並不會定義我的未來。離婚只是人生中的一個階段,而不是終點。我還有很多機會去追求幸福,只要我願意。
回到家,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心裡感到一絲釋然。也許未來還會有風雨,但我已經學會了如何在風雨中找到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