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的父母不同意我跟她交往,她一氣之下就從家裡搬出來了,現在住在我租的房子裡,我家只能住下兩個人,再多,就擠了。」他深深嘆氣。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女人,進城這件事本就讓我感到非常不安,現在還不能和唯一的親人住在一起,我的確有些怕了。
但是看到對沛沛一往情深的兒子,作為母親的責任感讓我必須做點什麼。 「沒事,媽在城裡找個便宜的單間住下就是了。」我伸手拍拍兒子的肩膀。兒子真的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了,原本瘦弱得仿佛一捏就碎的肩膀也變得厚實偉岸起來。
我就這麼進了城,城裡的房子比我想像得還要貴,隨隨便便就要上千。我帶著兩編織袋的行李,對照了不知多少戶房子,前前後後被我煩走了三個房產中介,才找到現在的房子。 這是一個狹窄逼仄的單間,廚房和洗手間都是一層公用的,每個月七百五,我很滿意。
作為從沒上過一天學的中年婦人,找工作也是很難的事情,幸好最後那位中介看我辛苦,對我很好,向我介紹了一位老闆。 老闆的母親癱瘓在床,需要有細心的人照顧,每個月給六千,中餐和晚餐在僱主家吃,早上八點上班,晚上八點下班。
這個作息時間對種慣了田的我來說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我很有伺候人的經驗,父母走之前都是由我照顧的,我把僱主都伺候得很滿意,我也慢慢攢下了一些錢。